花木兰是个死傲娇

【偶像练习生】小王子

寄宿制男高高三AU 私设宿舍楼在校园外 

坤音宿舍本来空一个床铺 岳岳后来搬进了学生宿舍

宿舍分配:异坤彬廷/权贵星鬼/洋灵卜岳/杰芙长得俊/毕侃锐昊/泊秦淮磊子和徐圣恩

有很多CP向 有更多友情向

送给亲爱的L小姐和亲爱的L小姐

ooc的是情节 永远不是他们之间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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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生宿舍走到高三的教学路要足足十分钟,途中绕过四百米的操场和一扇爬满了青苔的铁门。每天早上六点整,教导主任张艺兴老师就会站在门口,套着红袖章的手里捏着一根细细的木头教棍,看学生们推推搡搡停在他面前,排成一溜喊老师好,偶尔抬起手给匆匆忙忙套上校服的男孩整理衣领。


小鬼从进高中的第一天,张主任就没少唠叨他那一头杂毛,小扫把每次站在面前听他批评教育都止不住地点头,满口“对对对”,“是是是”,“今天下课就去剪”。结果两年过去,小炮仗宝贝着的一头脏辫不仅只长不短,最近还爱上了挑染。


男生宿舍翻墙到高三的教学路只需要十秒钟,每天早上看见卜凡他们几个快走到张主任面前的时候,小鬼就会直接把书包扔过墙,挂上两条胳膊,再攀上两只脚。


一周里有三天,张主任直到早自习的上课铃打响,才会发现小鬼已经在他眼皮子底下溜走了。偶尔有一两天正好能看见那颗扫把头从墙上跳下地,“王琳凯!你给我站住!”刚拎起教棍还没冲过去,卜凡和灵超就缠上来一口一个老师好,等打发完他俩再一回头,小机灵鬼早就没了踪影。


蔡徐坤在大厂高中一直是一个神奇的存在,作为从幼儿园到高中一路以第一名直升的种子选手,他的人生口号就是在方方面面都要拿第一,当然在臭美捣乱上更是不能落下。挂着亮得刺眼的耳钉招摇过市,一周换一个发色,校服全剪成破洞裤都尚在容忍范围之内,但他最大的本事,就是伙同黄明昊,李希侃,和灵超起哄。张艺兴每次和欧阳靖老师谈起他都又爱又恨,自我安慰学校还要仗着他争高考状元,对他的调皮捣蛋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朱正廷搬进来的那个下午,靠东的两张上下铺都已经被人占领,奇怪的是只有下铺平整熨帖地铺着枕头被子,上铺干脆就堆成了一个杂物间。


正式开学的前一天晚上,熄灯都二十分钟了也没看见对床的两个同学回来,作息规律的郑锐彬终于向暴力仙子展开一个露出八颗牙齿的标准笑容,“朱正廷同学你好,从今天起我们俩就是室友了,请多多关照。”厕所门“砰”得一声被推了开来,蔡徐坤龇牙咧嘴掐着王子异的胳膊,探头挥挥手朝他们扬起一个大大的笑脸,“来了啊。”


高一刚开学的前两个月,朱正廷和黄明昊可以称得上大厂男高那对最著名的连体婴。根据两人共同的初中校友毕雯珺提供的不完全证词,初二那年,朱同学和黄同学为了在学校举办的掰手腕决赛中获得“超级赛亚人”称号,直接掰到当场双双脱臼。


分配宿舍的那天,郑锐彬看着站在自己面前,噘着嘴唇,趿拉着毛茸茸的棉拖鞋,绵软得跟个桂花汤圆似的朱正廷,怎么也想象不出他和白天见过的那个笑得跟可爱教主杨丞琳似的天才少年,嘴里哼哼哈哈决战紫禁之巅的画面。


进校后的第三个月,大家就都已经从朱正廷口中得知了黄明昊在各自的手臂恢复后,要求加赛一场,最终从他手中勇夺“超级赛亚人”称号的光荣事迹。黄明昊每每听到都跳起来掐他脖子,朱正廷总是抬起胳膊嘟囔,“快下来!信不信我揍你!”,扬起的巴掌却从来没有切切实实落到过小孩的身上。


范丞丞倒是记住了那个抱着颗足球,站在太阳下洒着青春的汗水,皮肤晒得通红的金发少年。看到小孩扎着颗苹果头,撅着屁股在宿舍打扫卫生,回头朝他笑着说“欢迎回家”的时候,他第一次理解了小时候遇到的那些会拽可爱的女同学的马尾辫,他一直觉得非常没有礼貌的男同学。


“杰哥,我们终于有自己的乐队了!”高三分班后的那个晚上,小鬼叫叫嚷嚷冲进宿舍,抓过朱星杰的肩膀就晃,“凡哥,大田,磊哥,还有圣恩,我们都跟后门那个酒吧老板说好了,岳哥人特别好,答应我们每周五和每周六晚上去他那儿演出,下个月发工资了我就给你买你那副宝贝麻将。”


朱星杰手里还抓着笔,黑色的墨水在他画了整整五分钟的磁场分析图上划过长长一道,“什么麻将?”小鬼笑得眯起眼睛皱起鼻子,“就是你一直放在购物车里那个‘魔术大师必备高级全套麻将牌’呀!到时候给你买了你可得好好练!明年艺术节的时候上台秀一手!多给我长脸啊!”咋咋呼呼一阵又低下头,声音轻得如同喃喃自语,“我前天看了个魔术,那个魔术师特别厉害,能把麻将牌变成玫瑰花瓣......”


拿笔尖戳了戳他的眉心,“奋哥这都复读第二次了,你们别带着人瞎胡闹,他今年要再考不上重本,你看老韩打不死你们几个龟孙儿。”小鬼梗着脖子叫唤,“上个学期是奋哥先说要组乐队的,他说学习没什么意思,我们这都是为了完成哥哥的心愿。”“你自己都说了是上个学期,上个学期老韩不是还没转过来吗?”朱星杰一脚踢上炮仗精的屁股,“快洗澡去!丞丞和富贵就要回来了,等会儿没热水了。”


小鬼的成绩一直不好不坏,将将卡着一本的分数线,看到他乐得眯成一条缝的眼睛,朱星杰到底也没说出不许他出去搞乐队这种话。孩子要实现梦想怎么办,只能自己给他抄双份笔记,但最糟心的是小鬼他们总在夜里偷摸着排练到凌晨,上课一直耷拉着脑袋睁不开眼睛,好几次被周洁琼老师点名站起来回答问题,何止不知道答案,是根本都不知道讲到哪一页了。


乐队成立后卜凡和徐圣恩更是找到所谓正当理由,天天晚上来宿舍找小鬼闹腾,连带着范丞丞和黄明昊都跟着skrskr地叫唤,几个大男孩嘚吧嘚吧能吵吵到凌晨一两点。朱星杰带着耳塞趴在上铺也被他们躁得睡不着觉,后来干脆就直接假借洗澡之名躲进厕所里。


卜凡大多时候会带着范丞丞和黄明昊回自己屋子继续探讨艺术的真谛,这时候小鬼就会大摇大摆来敲厕所的门,他打开门就往他肩上一挂,“杰哥你最好了,下次真的不会了。”


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最后还是只能拎起小孩放到床上,认命地收拾他们吃剩的零食。由夏入秋的那个晚上朱星杰终于受不了,挥开卜凡搭在小鬼屁股上的手赶人出去,在宿舍里和他大吵了一架。小机灵鬼举着两个拳头,贴在嘴角朝他眨眼睛,眨得他心烦意乱,更舍不得冲他再说重话,气得拽过黄明昊摔在床上就去扯他的脸。


每次月考结束的剩余时光,都是范丞丞和黄明昊约定好的“二人世界”,偷偷翻墙溜出去小吃一条街,连看三场最热门的电影,在最后一班午夜公交停运前赶回宿舍。


高三的第一场分班考的前一个晚上,黄明昊算好这次考完要吃自己心心念念了大半个月的日本料理了。可是考试结束都过去了30分钟,他才在角落发现一个哭红了眼睛的范丞丞,“我觉得自己的菜被偷了,最基础的牛顿定理我就是想不起来。”


黄明昊家里给他的压力远远比不上范丞丞,他父母都是商人,考上大厂高中重点班的他已经是全家学历的最高标杆。但范丞丞的姐姐是二十多年前的高考状元,那一年这只金凤凰等来了契机,直接把大厂高中从省重点带上了国家重点。


黄明昊吸吸鼻子想打趣他,“17岁的男子汉了怎么考不好试还哭鼻子呀?”最终只是掖起袖口往范丞丞哭得冰凉的脸上摁了摁,“你昨天不是说想吃麻辣香锅吗?”

不知道从哪天开始,对街的女校学生总是会叫住正在操场上遛弯的范丞丞,让他帮忙给黄明昊递情书。一开始还整整齐齐摞在黄明昊桌上,时间久了范丞丞渐渐生出一股子不甘心,直接就把情书塞在黄明昊的书包里。小孩最早满心期待地读了几天,没一阵也看都不看地直接扔进垃圾桶。后来更是赌气似的,直接把吃过的薯片包装袋,喝完的汽水罐头,写不出字的笔芯,全一股脑往范丞丞书包里塞。


每个男孩在成长过程中好像都会经历这样的一段时期,偷偷摸摸地在桌下摩擦彼此的大腿,借着弯腰捡笔的借口趁机抓一把同桌的裤裆,真的碰到了又好像沾上了致命细菌,急急忙忙甩着手直叫恶心。


考完一模的那天晚上,黄明昊出奇地坚持不看电影,吃完麦当劳就急急忙忙拖着范丞丞回宿舍。看着小孩关上灯拉上窗帘,锁上门又检查了三遍,偷偷摸摸打开电脑,低声招呼他过去,范丞丞心里好像有了种预感。手心闷出密密麻麻的汗,最终期待,好奇,兴奋,压过了微不足道的罪恶感。


两个一米八几的男孩,皮肤贴着皮肤,挤在黄明昊不足一米五宽的单人床上,黄明昊也是第一次看这种动作片,紧张得不行,在黑暗中抖抖索索地打开了视频。镜头随着最后一声高音扫过天花板,屏幕里那束刺眼的灯光照在黄明昊的脸上,范丞丞合拢四指,握住了黄明昊放在自己大腿上来回摩擦的那只手。


黄明昊生日那天,范丞丞郑重其事地往小孩书包里放进自己亲手写的生日贺卡,信封里还塞了他期待小半年的限量手环,谁想到黄明昊混着一大叠生日情书,拆都没拆就直接扔进了楼后面的垃圾房。


下了晚自习范丞丞坐在床上等了半天,想着左右也能挨到小孩请客吃包薯片,结果黄明昊只是兴致缺缺地把书包往地上一扔,站在他面前咬着嘴唇绞着手指,憋了一分钟到底没忍住,“你是不是忘记我生日了。”


拉起小孩就往垃圾房跑,涂手在一堆泡沫纸盒里捏来捏去,怎么也没摸到那个装满信封的塑料袋。黄明昊沮丧地好像一周没见到主人的小奶狗,连头发丝都没精打采地垂了下去,范丞丞用干净的手背给他蹭了蹭脸上沾到的灰,“没事儿,我那儿还有一个,买了俩。”


平安夜朱星杰被小鬼拖去酒吧的时候,董岩磊和卜凡已经拼了一箱半的啤酒,卜凡大着舌头叽叽喳喳,“岳岳就是特别好,特别年轻......”董岩磊其实不太记得自己为什么要答应卜凡陪着他瞎胡闹,“我也没说岳哥不好不年轻啊?”卜凡左摇右摆地站起来,拳头都使不上劲还要冲着对面够,“岳岳当然好了!就是再好也是我一个人的!”他和小鬼两个人都架不动那个喝醉了的一米九二的大个子,小鬼朝他弯了弯腰,直接把卜凡扔在地上拖出了酒吧,朱星杰站在原地干瞪眼。


董岩磊在宿舍把书包往床上一甩,义正言辞地宣布自己要退学,赶明儿就跟着岳岳开酒吧。秦奋正被韩沐伯绑在凳子上背单词,面前的台灯上还吊着自己的臭袜子。朱星杰刚坐回宿舍就又被叫去投表决票,沉默地点了点头,走回宿舍躺在床上,闭上眼睛,脑子里嗡嗡嗡响成一片。


“杰哥你放心,我不会退学的。”一个毛茸茸的小脑袋窜进他被子里,冰凉的嘴唇拱在自己冰凉的耳垂上,“我们不会分开的。”


韩沐伯从来没吃上过传说中学校美味至极的早饭,秦奋是易胖体质,还信奉那一套吃饱了就犯困,犯困了就读不进书的邪门歪道,他自己不吃,韩沐伯也就跟他饿着。开春的时候,韩沐伯饿出了八块腹肌,秦奋还是肿着两团婴儿肥,小鬼把他和朱星杰堵在楼梯转角,挂在韩沐伯身上笑得牙不见眼,“胡巴和福娃,双押!”


黄明昊每天闹铃一响,闭着眼睛捞起衣服就往身上套,早自习的下课铃一响,拽着范丞丞就往食堂跑,好几次站在食堂排队刷卡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衣服穿反了。范丞丞一般还没排到刷卡,嘴里叼着的煎饼就只剩个塑料袋。每周二食堂提供安徽名吃煮干丝的那个早上,郑锐彬也会跟着他们俩往食堂跑,抢完就仔仔细细捂在怀里立刻大步往教室走,一路上紧张得怕汤汁洒出来还不敢撒开腿跑。马来西亚的交换生尤长靖有时候也跟着他们跑,考虑到绝大部分人一般跑不过范丞丞这个大长腿,黄明昊本着照顾国际友人的原则都会帮他再多抢一份早饭。


一直到黄明昊生日那天。


他因为没收到范丞丞的礼物,连抢完早饭再跟范丞丞比赛跑回教室的力气都没有了,打了早操铃还闷闷不乐地坐在食堂角落里的桌子上的那天。


林彦俊一左一右勾着Jeffrey和陆定昊,甩着胳膊大摇大摆走了进来,准确无误地走到尤长靖面前,低头咬上对方叼在嘴里的面包,嚼着面团子含含糊糊,“我还要吃啦,你快去帮我拿。”


在Jeffrey出现以前,全大厂男高唯一一个每天能按时吃上早饭的男人,是王子异。每天早自习结束,在大家都急急忙忙往食堂冲的时候,他已经拿出了泡在一大早打好的热水里的牛奶,倒出保温壶里早上刚熬好的粥,再掏出他一瓶最爱的老干妈,放在到了饭点,胡乱把习题册塞进桌肚里的湖南人面前。


染着冷银色头发的林彦俊和烫着乖巧黑色小卷毛的Jeffrey是在高三下学期从台湾转过来的。开学没几天就遇上了艺术节,尤长靖穿着一件白色衬衫站在台上唱了一首《我怀念的》,Jeffrey亲眼目睹原来翘着脚瘫在凳子上的制霸少年在三分钟内坐得笔直,甚至还系上了从认识他的那天就畅通无阻的,衬衫最上面的三颗扣子。


尤长靖唱完歌往后台走的路上,林彦俊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跪在他面前,手里还举着一蓬塑料假花,“请问我可以追求你吗?”尤长靖低头看了一眼他的白色鞋子,毫不犹豫一脚踩了下去。


自从周锐发动了“大厂高中对兄弟最好的男人”这个比赛开始,王子异和郑锐彬就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沉默,你给他铺床我就给他叠被,你给他洗衣服我就给他刷鞋,你给他天天带饭我就给他天天做饭。蔡徐坤和朱正廷在那两个人的较劲中,培养出一股奇怪的友谊,李希侃更是直说他们俩就是现实版蔡晓和朱里,朱正廷上手拽他长长的耳坠,“我看你是唐宛如!”


闹剧结束在朱正廷生日的那个早上,王子异被郑锐彬早早叫出门去给朱正廷准备生日礼物,蔡徐坤不出意料地起晚了,迷迷糊糊随手抓着朱正廷的衣服就出了门,郑锐彬躲在门后边想给朱正廷一个惊喜,直接扑上去啃他的耳朵,蔡徐坤一身起床气都给吓得干干净净。Jeffrey拜托王子异陪他回宿舍拿鸡蛋,顺便还能带蔡徐坤去教室,看到这一幕除了双脚合十,大气也不敢出。


Jeffrey刚来的时候还不清楚大厂男高里这些错综复杂的弯弯绕绕,艺术节结束那天晚上他去王子异寝室找他举铁。即使是他这么讲礼貌的小孩,在跟整个寝室的每个成员都混熟了以后,偶尔也会不敲门就直接闯进去。蔡徐坤踮着脚尖老老实实地坐在凳子上,两只手规规矩矩地覆在膝盖上,闭着眼睛坐得笔直。王子异自然地跪在他面前,掰着他的眼皮,拿着棉签轻柔地给他卸眼线。


Jeffrey第一反应是要帮好兄弟隐瞒这件事,立刻反手关上门,蔡徐坤听到声音张开眼笑了,朝王子异的嘴巴上响亮地亲了一口,转头得意洋洋地看着他,“这么晚了,你来找子异干嘛呀?”


二模考完的第二天早上,李荣浩老师把郑锐彬单独叫到了办公室,“我们学校这次分配到一个直接保送文工团的艺术特长生名额,你是学生会主席,我们几个老师之间讨论了一下,希望你能好好把握这个机会。”郑锐彬木然地接过那张空白的表格,弯起眼睛扯开嘴角,认认真真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


朱正廷每天晚自习的时候,八点半到九点要睡上三十分钟,郑锐彬偷偷用笔戳了戳同桌的小臂,连睫毛都没眨一下,伸手到桌肚里摸出那张“高考志愿登记表”,除了个人信息,一字不改地抄了一份,又抽出夹在书里的那张挺刮的金纸,端端正正地填上了朱正廷的名字。


在三年高中生涯的最后两个月,蔡徐坤曾经在生死线走过一遭。李希侃的三模分数远超预估的惊喜,拿了卷子发现自己都是实打实得的分,开心地不行。买了一打啤酒,拖着蔡徐坤,黄明昊,和灵超躲在升旗台后面庆祝。


半罐啤酒下肚灵超雀跃异常,扬着下巴说自己要飞,蔡徐坤舔着易拉罐边,脑子也不过,“要不把你绑在旗杆上,升旗试试?”几个人因为这个主意兴奋了起来,灵超脱了外套就紧紧抱住那根在风里摇摇晃晃的金属柱子,“我等等升到最上面了太晃了怎么办?”绳子升到离地三米的时候,绳结好像在顶端卡住了,灵超手脚被绑得结结实实,跳都跳不下来,酒劲突然涌上来,甩甩头发就开始唱好汉歌。


蔡徐坤和李希侃瞬间吓得醉意全无,一人一边拽着绳子,守着旗杆,黄明昊哭着回宿舍楼去找木子洋,卜凡听到气得抡起吉他,当场就要往黄明昊身上砸。岳岳拎着剪刀拽着卜凡往外跑,木子洋把灵超接下来翻在背上的时候,蔡徐坤和黄明昊老老实实地跪在地上,一个字都不敢说。李希侃躲在毕雯珺身后,还想伸手摸一下灵超的脑袋,直接被卜凡打了回去。


终于收到心仪已久的美国大学录取通知书的那天,黄明昊站在宿舍的厕所里茫然地看着镜子。有个人推开门走了进来,扯过他卫衣的帽子反过来盖在自己脸上,双手捂住他的眼睛,“猜猜我是谁呀?”


黄明昊转过身,抓住那双熟悉的手按在胸口,“丞丞你听我说,现在通讯工具这么发达,我出国了还是会天天联系你的,也许有时差不能秒回,但是我一有空就会给你发微信的,你要是忙就不用立刻回复我,你有空再回就行。”


范丞丞只要微微低下头就可以堵住那张可爱的,总是叽叽喳喳的,总是蹦出一些惊人言论不气死自己誓不罢休的,总是干燥得起皮需要好好呵护的,可爱的嘴唇,“我不知道21岁的黄明昊身边是不是还有23岁的范丞丞的位置,但是我会等你长大。”


教导主任扯着小鬼的辫子从教室一路拽进郑锐彬的办公室,炮仗精嘴里还叼着根笔,难得一路安安静静地低着头,经过高三(九)班的时候,卜凡他们几个扒着门框喊“嘻哈萝莉”,小鬼立刻美得跟二五八万似的,扬起下巴朝徐圣恩比了个飞吻。


张艺兴扯着他的耳朵站定在郑锐彬的办公桌前,反反复复絮絮叨叨校规校纪,罢了从他的卫衣帽兜里掏出一卷方格纸,“锐彬啊,今天你一定要看着他把检讨书写了。”郑锐彬站起来双手接过那沓边角皱起的信纸,“张老师放心,我一定会监督他的,您先去忙吧。”


张主任前脚刚踏出房门,小鬼后脚就抽出笔拍在桌上,嘻嘻哈哈摇着脑袋往面前人的脸上凑,“主席,张老师可是让你看着我写检讨啊。”话音未落,郑锐彬就一把拽过他乱糟糟的辫子摁在怀里,“春天来了,这次给你染个绿色吧?”


班长周锐在大多时候还要充当知心大姐的角色,临近高考,就算实力强大如蔡徐坤,老僧入定如王子异都多多少少避免不了心理上的波动。考完的那个晚上,他和郑锐彬留在办公室写季度报告,有一句没一句地扯皮,“昊昊最近有点叛逆,老是说什么想染坤儿的白色头发,今天早上不但对我直呼bro还要我叫他昊哥。”


钱正昊蜷在沙发里,戴着耳机蹦次蹦次地哼他的英文摇滚。郑锐彬头都没抬,“昊昊刚转过来的时候数学基础不太扎实,坤坤子异帮了他不少忙。他明天要跟那个昊昊比短跑,你又不是不知道,黄明昊就跟朱正廷亲儿子似的,小孩子不服输呗。”


周锐白了郑锐彬一眼,“怎么就见你不服输过啊?从认识你那天就跟个道德标兵似的,我看学校应该给你打口号,‘向郑锐彬同志学习’。”


郑标兵在大厂高中其实打过一次架,正确说法应该是单方面的被殴打。


三月初的某个晚上,蔡徐坤和王子异又混去周锐那间VIP宿舍蹦迪。郑锐彬好不容易有个机会能营造合适氛围,抱着枕头缩在被子里看鬼片,没过几分钟就害怕得发抖。一只雪白的手突然掀开被子抓住了自己的手腕,郑锐彬吓得立刻把手里的ipad砸了过去。被子外的人闪头避过气得不轻,捏着手腕就翻身到他腰上,眼泪在眶里转了又转,硬是忍着没掉下来,朱正廷摁着他的胳膊哽咽着吼,“你就这么讨厌我?”郑锐彬呆得一动不敢动,由着朱正廷的拳头往他胳膊上砸,那人还小心翼翼地避开胸腹。终于恍然大悟地抓住那双拳,直起身子掐住腰,“我就这么喜欢你。”


高三(九)班最后一次在教室外的集体活动是四月六号的运动会,毕雯珺和木子洋站在跑道边缘,浑身都映着金色的温暖的光,全班围着他俩在打赌谁能创造学校新的跳高纪录。灵超扯着糖纸嗓子都快叫哑了,李希侃把脑袋垫在钱正昊肩上,左顾右盼地和身边人撞来撞去,时不时对灵超做个鬼脸。范丞丞和黄明昊举着拳头,带着卜凡和朱正廷疯狂叫唤,尤长靖和韩沐伯甚至喊出了一种国安打恒大的气势。


王子异和蔡徐坤正大光明牵着手坐在树荫下,小玫瑰左右摇着脖子,拿帽檐去刮老实人的睫毛,在一分钟以后被扯下帽子,按住脖子,在所有人面前偷一个吻。


尤长靖偷偷摸摸挑着陆定昊洗澡的时候,揪着林彦俊订回台北的机票。Jeffrey双手举着哑铃停在半空,歪歪脑袋,“为什么小芙不跟我们一起回台北?”林彦俊戳着他的两个酒窝,深深感叹自己这个富家少爷朋友真的是不明白人间疾苦,“他一定要回上海照顾父母啊。”Jeffrey放下哑铃笑开了,“我们家在上海市中心也有一套别墅呀。”


高考前的最后一个晚上,学校没有组织晚自习,周锐早在三个礼拜前就大力宣传那天要提前给范丞丞过生日。卜凡和灵超吵吵嚷嚷地喊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小鬼窜来窜去地统计毕业旅行的人数,郑锐彬捏着罐啤酒,一个一个肩膀拍过去,“大后天考完一起吃饭啊!”范丞丞把手伸进口袋,捏紧了那封来自伦敦的录取信。


考完试的那天傍晚没有偶像剧里告别时刻经典的瓢泼大雨,郑锐彬站在餐厅门口杵了半小时,只等来了周锐和钱正昊。饭吃到一半小鬼给他打电话,背景音乐是酒吧里人声鼎沸的嘈杂,徐圣恩扯着嗓子叫卜凡罚酒,朱星杰接过手机对着话筒吼,“岳哥的酒吧今晚开业三周年,吃完饭带着丞丞他们一起过来玩啊!”


王子异和范丞丞订了同一班飞机,黄明昊噙着眼泪乐得一蹦三尺高,“既然丞丞也骗了我,那我就不用觉得愧疚啦!”王子异上前半步捏了捏他的肩膀,“这样你跟丞丞就只有五个小时的时差呀。”


蔡徐坤就站在柱子后面盯着王子异,全身都笼罩在阴影里,指甲嵌进手心,直到王子异终于绕进那扇曲曲折折的玻璃门。王子异从来没有告诉过他,他希望蔡徐坤能够永远都安安静静地躺在他的怀里,做玻璃罩子里那朵和外界隔绝,永不凋零的红玫瑰。


他必须依靠他才能呼吸。


17岁的灵超坐在考场里,偷偷回头看了一眼奋笔疾书的木子洋,在作文的结尾写下了自己不切实际的愿望,“我的梦想是时间停止。如果作业很多,我们就一起熬个大通宵,写完作业偷偷溜出学校去游戏房。没有人会离开,我们永远都不会长大,毕业的那一天,永远都不会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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